【华夏文化艺术小知识】梅花 – 中国十大名花之首

梅:小乔木,稀灌木,高4-10米;树皮浅灰色或带绿色,平滑;小枝绿色,光滑无毛。叶片卵形或椭圆形,叶边常具小锐锯齿,灰绿色。花单生或有时2朵同生于1芽内,直径2-2.5厘米,香味浓,先于叶开放;花萼通常红褐色,但有些品种的花萼为绿色或绿紫色;花瓣倒卵形,白色至粉红色。果实近球形,直径2-3厘米,黄色或绿白色,被柔毛,味酸;果肉与核粘贴;核椭圆形,两侧微扁。花期冬春季,果期5-6月。
梅原产中国南方,已有三千多年的栽培历史,无论作观赏或果树均有许多品种。许多类型不但露地栽培供观赏,还可以栽为盆花,制作梅桩。鲜花可提取香精,花、叶、根和种仁均可入药。果实可食、盐渍或干制,或熏制成乌梅人药,有止咳、止泻、生津、止渴之效。梅又能抗根线虫危害,可作核果类果树的砧木。
梅花是中国十大名花之首,与兰花、竹子、菊花一起列为四君子,与松、竹并称为“岁寒三友”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梅以它的高洁、坚强、谦虚的品格,给人以立志奋发的激励。在严寒中,梅开百花之先,独天下而春。
观赏梅花的兴起,大致始自汉初。《西京杂记》载:“汉初修上林苑,远方各献名果异树,有朱梅,姻脂梅。”这时的梅花品种,当系既观花又结实的兼用品种,恐属江梅、官粉两型。西汉末年扬雄作《蜀都赋》云:“被以樱、梅,树以木兰。”可见约在2000年前,梅已作为园林树木用于城市绿化了。 [3]
隋(581-618年)、唐(618-907年)至五代(902-963年),是艺梅渐盛时期。据说,在隋唐之际,浙江天台山国清寺主章安大师(561-632年)曾于寺前手植梅树。唐代名臣宋景作《梅花赋》有“独步早春,自全其天”等贷语。根据诗文记载来看,隋、唐、五代时的梅花品种,主要属江梅型或官粉型。在四川,唐时始有朱砂型品种出现,当时称“红梅”。《全唐诗话》载:“蜀州郡阁有红梅数株。”今日崇庆县(即古蜀州)朱砂型品种既多且好,显然是有其历史根源的。 [3]
宋(960-1368年),是中国古代艺梅的兴盛时期。艺梅技艺大有提高,花色品种显著增多。南宋范成大著《梅谱》(约1186年),搜集梅花品种12个,还介绍了繁殖栽培方法等,这是中国、也是全世界第一部艺梅专著。书中除介绍江梅型、官粉型、朱砂型外,还介绍了前所未有的“玉碟型”(即“重叶梅”)、“绿萼型”、“单杏型”。属杏梅系杏梅类)、黄香型(即百叶湘梅,属黄香梅类)和旱梅型(花期特早,中国国内已不多见),等等。此外,周叙《洛阳花木记》(1082年),记载了朱砂型(红梅)等品种。而张磁的(功甫)《梅品》(1185年)与宋伯仁《榜花喜神谱》(1239年)等,则为有关梅花欣赏与诗、画的专著。 [3]
元代有个爱梅、咏梅、画梅成癖的王冕,在九旦山植梅千株。其《墨梅》画、诗,皆远近闻名。赵孟兆、杨维桢、谢宗可、僧明本等,俱有名诗咏梅。现昆明温泉对岸的曹溪寺内有一株700多年前生的元梅,老态龙钟,虹曲万状,仍年年开花、结实。[3]
明代梅花的栽培技术有了较大提高,新品种大量出现,种植梅花在当时社会具有相当的普遍性,梅花的栽培达到了繁荣昌盛的高度。明、清时;艺梅规模与水平续有进展,品种也不断增多。明王象晋的《群芳谱》(1621年),记载梅花品种达19个之多,并分成白梅、红梅、异品3大类。刘世儒的《梅诸》,汪怠孝的《梅史》,皆记梅花,资料甚丰。 [3]
清陈昊子的《花镇》(1688年),记有梅花品种21个,而其中的“台阁”梅、“照水”梅,均为前所未有的新品种。当时苏州、南京、杭州、成都等地,以植梅成林而闻名。龚自珍(1792-1841年)的《病梅馆记〉云:“江宁之龙蟠、苏州之邓尉、杭州之西溪,皆产梅。”《重修成都县志》(1873年)记载旱梅、白梅、官春梅、照水梅、朱砂梅、绿萼梅等甚详。当时,咏梅的书、文、画,争相出世,“扬州八怪”中咏梅、画梅的名家,如金农、李方膺,为世人知晓。 [3]
辛亥革命以后,梅花栽培进入了科技创新发展的时代。梅花品种由各地分散种植到集中入圃,由地方和个体栽培到国家政府投入进行科学研究和规模化发展。以工程院院士、北京林业大学教授陈俊愉等为代表的中国学者,经过数十年的艰苦努力建立了中国梅花统一分类新体系,出版了《中国梅花品种图志》、《中国梅》等鸿篇巨著,为梅花研究栽培、普及提供了科学参照。
咏梅画梅
梅,“独天下而春”,作为传春报喜、吉庆的象征,从古至今一直被中国人视为吉祥之物。“梅具四德,初生为元,是开始之本;开花为亨,意味着通达顺利;结子为利,象征祥和有益;成熟为贞,代表坚定贞洁。”此为梅之“元亨利贞”四德。梅开五瓣,象征五福,即快乐、幸福、长寿、顺利与和平。
早期,人们对梅花的认识主要局限在梅子的实用性上。如殷商文献《书经·说命》中有“若做和羹,尔惟盐梅”。春秋时期的《诗经》中出现了“山有嘉卉,候栗候梅”的描述,人们称梅为“嘉卉”已反映出对梅花的欣赏态度。晋代的清商曲辞《梅花落》中,开始描述“梅花落已尽,柳花随风散。叹我当春年,无人相要唤”,感叹春光易逝。进入南北朝后,曾出现寿阳公主“梅花妆”的故事和陆凯折梅赠友人报春传情的咏梅名句“折梅逢驿使,寄与陇头人。江南无所有,聊寄一枝春”。唐以前,咏梅诗数量不是很多,但可见人们已从物质的实用性上升到精神层面的感受了。唐五代时期,由于当时的自然气候和社会的安定民生发展,梅花的栽培技艺得到了极大的发展。这一时期种梅咏梅活动逐渐升温,上至帝王、名臣,下至布衣百姓咏梅作品大量涌现。如唐王李世民的“送寒余雪尽,迎岁早梅新”咏梅绝句,以及杜甫、白居易、杜牧、李商隐等一大批咏梅诗人,以不同的心态和审美观写下了流芳千古的咏梅佳句。 [10]
宋、元时代,梅花文化的发展进入兴盛时期。文化上,梅诗、梅文、梅书、梅画纷纷问世,其作品之多为历朝历代之最,梅花也于此时确立了百花独尊、群芳之首的地位。宋代梅诗特多,故在宋代末年的方回《瀛奎律髓》中,别出“梅花”为一类。梅词也多佳作。名家如北宋林逋(和靖)隐居杭州孤山,植梅放鹤,号称梅妻鹤子。其梅花诗词甚多,而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(《山园小梅》)的诗句,更是传神佳句。余如北宋的苏轼、秦观、王安石等,南宋的陆游、陈亮、范成大等,皆多梅花诗词传世。由于文人墨客、士大夫阶层的闲情雅趣促进了私家园林的兴起,各地纷建梅园,遍植梅树、梅溪、梅湖、梅台、梅亭等赏梅景观的引导效应,使喜梅、植梅、赏梅成为一种社会时尚。梅画作品日渐丰富,涌现出一批擅画梅花的大家,如高僧华光寺长老仲仁、赵佶、杨无咎、马远、赵孟坚等。《全宋诗》中,梅花题材的文学作品有4700多首,《全宋词》中咏梅词1120多首。 [10]
明清两代是梅花文化的发展期,明代咏梅之风有增无减,杨慎、焦宏、高启、唐寅诸名家,俱有梅花诗;徐渭、姚涞、刘基等,则均有梅花文赋。另一方面,书、文、诗、画等文化层面也有新的发展和提升。如在咏梅诗创作上,明清两代也是人才辈出,徐渭、高启、方孝孺、李方膺等一批诗人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,无论在诗的意境、内涵或是审美观念上都有独到的创新成就。在绘画创作上“扬州八怪”等,尤以金农、李方膺为代表建树起座座咏梅画梅的高峰。 [10]
辛亥革命以后,创作的咏梅诗词和绘画作品,是空前的,数量上已无法统计。特别是毛泽东、董必武、叶剑英、陈毅等无产阶级革命家,他们以伟大的革命情怀和气概,写下了不朽的咏梅诗篇,成为梅花文化中的新气象、新亮点。从近现代的梅画作品看,一大批名家高手涉足梅花题材,他们注重在继承传统中大胆创新,形成自己的风格面貌;他们更注重从审美的角度进行理性思考,使作品更具学术性、观赏性;他们更注重表现梅花的精神品格和时代精神,用作品来感染人、打动人;他们更注重以自然、自由的心态,运用多种方法手段创作出适应多元化审美需求的梅花作品。这个时期的杰出代表有吴昌硕、齐白石、徐悲鸿、张大千、董寿平、关山月、于希宁等。他们运用个人的学识修养和对梅花精神的独特感悟,用不同的表现手法创作出不同风格面貌的梅花作品。这个时期的梅花作品,有的突出了诗、书、画、印相统一的整体美感;有的更加强调中国画水墨精神,以大写意的笔法表现梅花的神韵;还有的善于借鉴西画中交点透视、光影效果以增强表现力和视觉冲击力。从他们的作品中,可以看到一个共同的特点,即是“笔墨当随时代”的创新精神。正是凭着这种创新意识,使梅画艺术园地更加灿烂夺目。 [10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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